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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挞邪恶弘扬正义

1999-06-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多年来,反腐败一直为党中央高度重视的问题之一,但在文学领域,真正有影响的相关题材的作品不多,这或许是因为,虚构性的文学作品,往往不及报刊公开披露处理的某些大案要案以及有关的纪实性作品更具震撼力;对于现实生活本身的内涵,也往往缺乏更为深入的开掘。而正是在这些方面《寒风竹》(朱兰芝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是有重要突破意义的。作品写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要案,而是这样一件有些人看来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老实巴脚的普通农民朱执深,由于交不上乡政府超额收取的提留,先是遭到小分队的野蛮毒打,后又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遭到刑事拘留。大学教授朱执远得知弟弟的冤案后,亲自回乡调查,并上诉至省及中央有关部门。但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县委书记郭松、乡委书记甄秀霞等人,为了自己的权势及声誉,竟官官相护,宁肯不惜代价给予经济补偿,也坚决拒绝为受害者恢复名誉。显然,在这部作品中,作者的着眼点并没有停留在腐败者的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之类,而是从人性哲学的高度,通过权势者对一位普通农民人格尊严的粗暴践踏,着力揭示了更深层次的权力腐败问题。

与一般的反腐败之作不同,作者笔下的县委书记郭松、乡委书记甄秀霞等,也许还算不上完全腐败了的分子。但正是这些人,以为手中有权、有钱,就可以将错就错,随意而为。他们没有意识到,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估算的,是无法进行等价交换的,人格的尊严便是如此。郭松等人的卑劣之处在于,他们身为领导干部,为了个人目的搞虚假政绩,不仅纵容下属强征暴敛,且在制造了冤案之后,竟置良心正义于不顾,百般阻挠对这一事件的查处。就其对社会发展及党的威信的损害而言,这一类的权力腐败,也许比经济犯罪、道德堕落、卖官鬻爵之类更为可怕。因为后者缘其属于明显的犯罪,还是不难得到查处的,而前者则可以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以工作过失来掩饰;后者缘其多系不为人知的黑幕,普通民众往往难以体察,而前者则径直伤害了群众的心灵,直接败坏了党的威信。作者正是以此为切入点,站在党性立场上,以高度的现实责任感,鞭挞了蔑视人性尊严的邪恶势力,弘扬了正义与良心,给予读者一种独特的心灵震撼。

这部小说值得肯定之处还在于:与某些相近题材的作品不同,作者没有人为地设计一个光明的尾巴。作品的结局是:虽经省有关部门督办调查,判定了是非,但在以郭松为首的地方势力的抵制下,朱执深最终没有得到公开的恢复名誉,责任人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处。这样的结局,自然增加了作品引人深思的意蕴。更为值得重视的是,作品尽管表现了反腐败的艰难,但从阅读感受来说,却并不给人悲观失望之感,而是给人以浩然正气的鼓舞。这主要是因为,郭松等人虽在抵制上级的决定,但在党中央反腐败的正义声威面前,他们毕竟感到了空虚与胆怯。此外,朱家兄弟虽然最终未能赢得完全的胜利,但他们又是真正的胜利者:为了捍卫自己人格的尊严,他们到底没有屈服于利欲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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